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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腺体沉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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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19章
      青涩,带着浅淡的甜,还有从未被alpha沾染过的干净。
      季回住院观察的最后一天,樊宇来医院探望他,带的礼物是市面上最新款的电竞耳机。
      景樾下班过来,刚走到门口,便听见里面传来樊宇的赞叹声。
      “嚯!牛逼!太牛逼了!简直酷毙了!”
      透过窗子看去,季回正在病房里走来走去,每走一步,假肢就换一种颜色。
      樊宇围着季回转圈,紧紧盯着假肢,根本移不开目光。
      季回热情地介绍:“这只是一种灯光模式,还有另外十五种呢。”
      樊宇两根大拇指都竖起来,词汇实在匮乏:“牛逼!”
      景樾敲门进屋,把公文包搁在床尾,四处看看,“收拾好了吗,回家?”
      季回早就收拾好了,他背起书包,朝樊宇示意,“要不要去我家看猫?”
      樊宇没立刻回复,而是往景樾那边看了眼,在后者眼中看到明显警告的意思,他赶紧拒绝。
      “我就不去了,我哥就给我放这一中午的假,我回家休息去。”
      出院前,季回把景樾丢在走廊,跑去主刀医生办公室,询问腺体标记的事。
      “我看过腺体活跃度报告,已经完全恢复了,医生,什么时候才能标记?”
      医生越过他的肩头,往外瞅了眼。
      季回转身,景樾就站在门口,他故意板起脸,做了个驱逐的手势。
      等景樾走了,他又问:“最近可以标记吗?”
      医生笑笑:“临时标记没问题的,只要控制好力度就行,但终身标记的话,建议还是等腺体完全稳定之后。”
      回去路上,季回在车里发现了景樾的止咬器。
      是最简易的那种,黑色塑料能完全包裹住下半张脸。
      “是带这个把脸伤了吗?”他问。
      景樾专注开车,随口回道:“那算什么伤,第二天就好了。”
      季回拿在手里把玩片刻,给自己戴上,展示给景樾看,“好看吗?”
      景樾视线微微凝滞,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,眼神逐渐变暗。
      季回有些失望地摘下来,“不好看吗?”
      景樾没发表意见,他表情冷峻,像在思考什么。
      季回又说:“你戴的话应该很酷。”
      景樾“嗯”了声。
      直到进了家门,忍了一路的人将季回按在玄关柜上,粗喘着靠近。
      “季回,我才是最了解这颗腺体的人,你怎么跑去问别人?”
      红酒信息素漫入鼻喉,季回胸膛剧烈起伏,晕头转脑趴在景樾肩膀上。
      景樾抬手,落在季回后颈,轻轻揉动,“把你刚才的问题再问一遍。”
      季回迟缓地问:“可以标记……吗?”
      景樾吻他,唇齿交缠。
      “可以。”
      出院后的第一次心理治疗,季回是带着景樾的标记和一身红酒信息素去的。
      他一进门,方清雨就发现了。
      “看来腺体恢复得很好,恭喜你,季回。”
      “对不起方老师,我来晚了。”
      季回迟到了几分钟,来之前他正在帮景樾处理一份数据,忙起来忘了时间,匆匆忙忙出门,连隔离贴都没贴。
      “没关系,我下午时间很充裕。”方清雨找出季回的诊疗记录,已经厚厚一本,“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治疗吧。”
      治疗结束,景樾来方清雨办公室接季回。
      每次治疗后,季回都会变得闷闷不乐,这种情况会持续一到两天的时间。
      这次也不例外。
      “季回。”景樾握住季回的手捏了两下,“你先出去等我,我跟方医生说点事。”
      季回乖乖走去走廊,找了个椅子坐下,盯着对面的宣传栏发呆。
      景樾没让他等太久,很快便出来,“走吧。”
      半路遇上晚高峰,他们被堵在高架上。
      景樾按下双闪,看向季回,清清喉咙,打破沉默,“季回,有件事想跟你说。”
      季回强行调动起自己的情绪,“嗯?什么事?”
      “刚才跟方医生聊了聊,我不想让你继续治疗了。”
      季回身体僵了下,他看着景樾,缓缓问:“为什么?”
      “你没发现吗?每次治疗后,你都会变得不开心。”
      季回有些泄气:“可是我还没变好。”
      他真是太不争气了,到现在都没能治好他的病。
      景樾却不这么认为,“不,你已经变得很好了,不是很久没有出现幻觉了吗?”
      “我现在出门还要拍照。”
      “那就拍。”前车启动,景樾松开刹车,让车子自然前行,“我不认为这是一种病,时刻保持警惕不是很好吗?”
      季回看着景樾,他觉得景樾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。
      景樾将他的胸膛剖开,不是来他这片贫瘠的心里种所谓完美的花,而是蹚出一条路,来接受他的所有不好。
      车子再次停下,景樾眼含笑意看他,“你现在过得开心吗?”
      季回迟疑着点头。
      “那就好。”景樾帮他做了决定,“我已经把诊疗费结清,以后都不去了。”
      自景樾的话说出来,季回突然变得很轻松,压在他身上那座山就这么被景樾搬走了。
      虽然努力很久还没有治好他的病,但景樾认为他已经变好了,或者说,在景樾那里,他可以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