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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腺体沉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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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3章
      “上来。”景樾又说了一遍,这次语气中明显带着不耐烦。
      季回心跳极速,不管是这辆比他还高的车,还是车上坐着的景樾,都给人一种透不过气的压迫感。
      “我……”他张张嘴,正要拒绝第二次,驾驶室那边突然探过来一个圆滚滚的脑袋。
      “小季回?好久不见啊!哎呀真没想到你也回国了。”程思齐语气热络,扒着副驾的窗户使劲朝季回挥手。
      “快上车吧,下这么大雨你怎么回啊?快上来,我送你景师兄回家,正好顺路送你。”
      开车的叫程思齐,是景樾的同学舍友,季回上大学时不过16岁,比他们都小一些,所以程思齐总爱逗他。
      “上来吧!”程思齐催他。
      季回盯着景樾的侧脸看了会儿,心里断定对方应该不想让他上车,于是又拒绝了一次。
      “程师兄,我打车回就行,你们先走吧。”
      “打车得排队,排到后半夜呢!”程思齐看看季回又看看景樾,“不用看他啊小季回,今儿个我当司机,我想送谁就送谁。”
      没等季回再次拒绝,景樾突然从副驾下来,顺手打开后座的车门,抓着他的肩膀就把人塞进车里。
      整套动作不过几秒钟,等季回反应过来,车子已经驶上大路。
      景樾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他一眼,提醒道:“安全带。”
      季回点点头,老老实实系好安全带。
      程思齐咧嘴笑笑,从后视镜里看他,“别怕,我开车稳着呢,咱慢点开啊,一会儿就到家了。”
      季回说了声“谢谢”,拇指窝进衣袖,不安地搅动里面的线头。
      这场雨来得急,感应雨刷已经开到最快,季回盯了会儿,觉得有些眼花,于是干脆侧身看向窗外。
      这样的姿势,有种拒绝与别人交流的意思。
      车内一下坐了两个安静的乘客,等红灯间隙,程思齐摸了摸后脑勺,转头朝季回看了眼,寒暄道:
      “小季回什么时候回国的?这都多少年没见了,你这模样怎么一点都没变。”
      季回坐正身子,答道:“刚刚回国。”
      “哦——”程思齐拉长声音,偏头看了一眼副驾闭目休息的景樾,“景樾也回国没多久,你俩还真是……挺有缘分的哈。”
      季回抬眼,从他的角度看去,只能看到前座露出来的一小簇黑发。
      五年前景樾出国读博,应该是刚刚毕业就回了舟城工作。
      程思齐又问:“小季回找工作没?还是信息素代素研发方向吗?怎么没继续读博?”
      季回恍惚片刻,使劲咽了一下口水,干着喉咙道:“已经找好工作了。”
      他撒了个谎——他中途退学,因身体残疾找不到合适的工作,这些年也出了很多事,人生天翻地覆。
      程思齐这人大大咧咧,没注意到季回的反常,闻言挑了挑眉,“刚回来就找好工作了,怎么不先放松几天,等上班就真的没时间了。”
      季回不语,程思齐又没话找话:“呵呵,一点儿过来人的小小经验。”
      这时一直没出声的景樾突然开口,打断两人交谈,“走过了。”
      “知道知道,好几年没来,忘了怎么走。”程思齐扫了眼路况,“下个路口掉头呗。”
      他没再讲话,认真开车,下个路口掉头回来,从小区大门直接开进地下车库。
      车灯闪了两下,中控锁放开,景樾不下车,反而转头盯着程思齐看。
      程思齐不解:“咋啦?”
      景樾眉头紧皱,好像在忍耐什么,“你到易感期了。”
      “没啊。”程思齐先是否认,可下一秒脸色突变,因为他也闻见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木质香气。
      “卧槽!不可能啊!”他低着头来回翻找,终于翻出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车里的alpha专用抑制贴。
      手忙脚乱往后颈上一拍,程思齐语气绝望:“我老婆昨天刚出差!这可怎么过啊!”
      景樾没管程思齐怎么过,他从副驾下来,一手关上前门,一手拉开后门。
      “下车。”
      话是对季回说的,季回赶紧从车上下来,过后才想明白,他是omega,程思齐是个易感期的alpha,他如果继续待在车上会很危险。
      易感期的alpha会无法控制地释放压制性信息素,不管两个人信息素匹配度高低,受到刺激的omega也会当场发情。
      但他不会,他连程思齐的信息素都闻不到。
      “那啥,那我先走了啊,景樾你安排一下小季回吧!”说完,程思齐一脚油门踩下去,车子消失在地库中。
      【作者有话说】
      怕有同学看不到,所以再次排雷:
      受大学时追攻是有目的的,真正意义上欺骗了攻
      把攻甩了后受经历了不好的事(文案写的那些),大学时是健康活泼积极向上的。
      受想过找金主,考虑后拒绝了,受结过婚,就领了个证,其他没啥。
      受双小腿截肢,番外会好。
      第2章 单曲循环
      一场磅礴大雨砸得空气中全是尘土熟透的味道,季回轻轻嗅了一下,闻到身边飘来若有若无的酒气时,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里只剩他们两个。
      而没有第三个人在中间斡旋,他连头都不敢抬。
      他怕景樾问他当年为什么欺骗,怕景樾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,怕景樾用更难听的话来定义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