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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捡到偏执傻子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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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255章
      陈淮猛地停下,身体绷紧,声音泄露出一丝紧张道:“吃不出味道也能做好菜,刚刚……刚刚是意外。”
      他把东西放下,回头正色林暮,又重复一次,声音颤抖:“我能做好饭。”
      “怎么紧张了。”林暮拉着陈淮的手,自己也有点急,解释的慌乱,“我没有别的意思,就是刚刚突然想到以前,我做菜放不好调料,你都吃了,我还以为你是怕我失望哄我的,刚刚看你尝那个糖和盐,才反应过来。”
      林暮拉着人进屋,陈淮没有抗拒,反而把林暮的手牵得很紧,重复了第三次:“能做好的。”
      “没事,以后我做也行,现在我比以前强多了。”尽管这话林暮说得亏心,但他还是想尽可能安慰陈淮。
      陈淮皱着眉,表情其实看不出什么,但林暮能感受到他在害怕。
      “怎么了?”林暮让陈淮坐下,自己站着,摸摸陈淮的头发,“我是不是说错话了?”
      陈淮看他一眼,视线垂下去,过一会才慢慢说:“没有。不是你的事,反正我能做好。”像个固执的小孩子那样。
      林暮想了好一会,把以前两个人相处的记忆翻出来寻找,最后有点不敢相信地蹲在地上,仰头看低着头陷入难过情绪的陈淮,小心问他:“是不是,我之前说的话,你记着了?”
      林暮没说具体是什么话,但看着陈淮变了一下的眼神,知道自己说对了。
      他真没想到,自己当时随便找的借口,陈淮能记得这么清楚。那时候为了让陈淮走,他什么口不择言的话都说过,其中就包括做饭的事。
      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陈淮回来的太突然了,原谅他也原谅的太简单,简答到林暮差点忘了,自己当初是怎么把人送走的。
      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原谅呢?
      哪怕他有苦衷,可那些伤害也是真实存在的,不能因为他没办法,就让陈淮把所有情绪都自己消化,一笔勾销。
      “对不起。”林暮说得自己都感觉牵强,这几天他享受的太心安理得了。
      道歉若是有用,是因为对方本身就心存体谅,可这不足以让他自己将愧疚抵消,他害怕的同时陈淮也在害怕,他难过的时候陈淮也会同等难过,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?
      光忙着跑其他人的事了,林暮仔细想想,他有给过陈淮什么承诺与关心吗?
      他现在跟之前没恢复记忆的陈淮有什么区别?
      就因为陈淮把原来的事情想起来了,主动跑来找他了,还是想跟他在一块,他就没心没肺的全盘接受,一点都没去考虑陈淮的感受是怎样吗?
      “不要对不起。”陈淮把他拉起来,抱着,声音有点闷,“我说了不关你的事,不用担心我,一会就好了。”
      看,这时候陈淮也没有怪他。
      陈淮说:“会害怕,但会好的,你不要担心。”
      现在又要人反过来安慰自己了。
      林暮捧着人的脸,想说的话到嘴边就是很难说出口,他不想要陈淮轻易原谅自己,他也想要陈淮不那么小心翼翼,外放一些情绪给他,无论好坏。
      思来想去,林暮问了这样一句话。
      他问:“陈淮,你怪我吗?”
      是你怪我吗,不是你有没有怪过我,或者你会不会怪我。
      陈淮的脸还被他捧着,睫毛却欲盖弥彰地敛下去,他掐着林暮的手腕,想让林暮把他松开。
      林暮不为所动,他还是仗着陈淮不会对他用力,示弱一般说:“我想听。”
      陈淮僵了一下,自暴自弃地垂下手。
      片刻后,再看向林暮时,眼神陡然变了,毫不掩饰的不甘、眷恋、不理解,杂糅在一起,出闸便拦不住似的。
      “嗯。”
      陈淮声音很轻:“没想起来的时候,就知道你。不用许雁婉瞒我,陈叔说过你的存在,你的东西是他给我的。”
      他还是把林暮的手扯下去,却抓在手里没有松开:“但我没办法理解你为什么会抛弃我,无论原因是什么。”
      林暮的心像被人攥住,收紧,有些透不过气。
      陈淮嗓音发紧,不愿回想,一字一句说得痛苦:“不记得你,但是怪你。”
      “你怪我……是应该的。”林暮此时才发觉语言有多苍白,他竟找不出任何说辞能够安慰陈淮。
      陈淮下意识安抚林暮,摩挲他的手,陷入回忆:“总是梦到有人说我没用,梦到有人说不要我了,醒来头很痛,每次见到你,头都会更疼,讨厌你,可又想靠近你,变得不像自己。”
      为什么陈淮那时候像知道他,又像不记得他,为什么对他忽冷忽热,这一刻都有了具体的原因。
      “想起来后,还是怪你。”陈淮回过神,眼神中沾染上温度,把林暮抱得更近,“知道不怪你,可还是怪你。”
      “对……”林暮把干瘪的道歉咽回去,“没事,以后不会了,再也不会了,发生什么都不会不要你了。”
      陈淮无可奈何地笑:“你以前也这么说过,不是吗?”
      林暮哑口无言,张了张嘴,最终咬紧下唇,满脸自责。
      陈淮拉着他坐在自己身上,把被咬出齿痕的嘴唇扒开,将那一块揉白,松开手时充血肿胀起来。
      “我相信你。”陈淮语调缓缓,“看到你难过,就什么都不怪了,别难过了,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