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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心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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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586章
      散会后,陈争再次点开卜阳运发来的邮件。下午由于急着确定梁岳泽的行踪,这个视频他和鸣寒都没来得及看第二遍。
      会议室空荡荡的,陈争将声音调低,鸣寒坐在他身后,手搭在他肩膀上。
      也许是在国外待得太久,卜阳运的语调和用词有些外国腔,表情也显得十分夸张。
      “他说的可信吗?”在又看完一遍后,陈争扭头看鸣寒。
      鸣寒此时的神情有些严肃,似乎正在走神。陈争心中叹了口气,卜阳运在视频中展现出了难得的对孩子的关心,即便是虚情假意,也难以让人无动于衷。
      “他又在给自己立人设,论立人设,罗应强都不是他的对手。”鸣寒冷笑了声,“因为梁岳泽将我作为复仇目标,他才承认当年干的好事,让梁岳泽冤有头债有主,冲着他去?那他当年为什么那样对我和我妈?我看他是在给我挖坑,我跳进去,对他和梁岳泽,甚至‘量天尺’都有利。”
      鸣寒如此清醒,陈争却感到心痛,他宁可鸣寒在此时糊涂一点。
      见陈争半天没开口,鸣寒转过视线,看见陈争眼中的担忧,“怎么了,哥?”
      陈争摇摇头,一把搂住他的头,按在自己肩上,温声道:“累不累?”
      鸣寒这一整天都绷紧了神经,忽然靠在陈争身上,嗅着陈争脖子上熟悉的味道,忽然放松下来,“说实话吗?”
      陈争说:“允许你说谎话。”
      “怎么还兴遛人呢。”鸣寒笑了笑,“不累,回家的话,可以把你关三天三夜的样子。”
      陈争用额角轻轻撞了撞他,“那不行,我的耐力顶多一天。”
      鸣寒说:“有我在,拉个平均数也有两天。”
      陈争在他脸上一拍,“在卜阳运面前说这些,我有点起鸡皮疙瘩。”
      “怕什么。”鸣寒说:“我当着他的面也照说不误。”
      陈争拉回正题,“卜阳运在给我们下套的话,你说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?”
      “卜阳运当年去g国,是因为害怕完成沦为‘量天尺’的傀儡,金丝岛案在他看来和他关系不大,且云泉集团自身难保,就算知道他是金丝岛案的获利人之一,也不可能对他做什么。”鸣寒支着下巴,一边思索一边说:“但卜阳运即便在g国也一直关注着‘量天尺’的动向,十多年里,‘量天尺’里面那些分支发生了什么,他比我们清楚。所以他知道,金池也这一支已经完了。为什么完?可能是派系的争斗,也可能是外力的侵袭。但金池也这个分支和其他分支不一样的是,他们很受‘量天尺’管理者,也就是那个金乌的器重,而且金池也在华国发展得不错,如果只是内部矛盾,很难就此销声匿迹。”
      陈争说:“所以站在卜阳运的角度,金池也一派必然遭受内外双重打击,而在这个时间段上,云泉集团活过来了。他这个金丝岛案的参与者马上联想到,是云泉集团在复仇。”
      鸣寒点头,“卜阳运全须全尾在g国混了那么多年,他可能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情报网。在我联系他之前,他说不定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我那通电话只是给他加了个急。他知道梁岳泽正在向当年的参与者复仇,金池也一派的人可能全都死了,他、霍曦玲,一个也跑不掉。梁岳泽和‘量天尺’里面金孝全这一派勾结,但现在也出现了裂痕。梁岳泽不止想要报复,还想搞掉整个‘量天尺’,最高头目金乌也别想逃过。这样一来,卜阳运的利益就又和‘量天尺’摆在一起了,他需要‘量天尺’的庇护,‘量天尺’需要他这个靶子。他消失这么久,不就是在为偷偷赶到m国做准备?”
      陈争在本子上写出“量天尺”里已知的假名,金池也和金孝全已经被划掉了,金孝全上面的是神秘的金秀河,他们都是来自a国的分支,而金池也是k国的分支,金池也的势力消亡得如此快,是梁岳泽和金孝全联手的结果,这些年在华国肆虐,引起机动小组注意的也是金孝全这一支。现在梁岳泽和金孝全已经撕破脸,最想干掉梁岳泽的可能是金秀河。
      陈争在卜阳运的名字上圈了圈,“他合作的是金秀河,还是那个金乌?”
      鸣寒也推不出答案,“卜阳运逞嘴上威风,他打的算盘其实是,让我们去逮捕梁岳泽。不然他为什么赶着给我们发邮件?”
      “是,他可以只将邮件发给梁岳泽,梁岳泽更容易摆脱。”陈争说:“但他同时发给我们,拦下梁岳泽就是我们的任务。”
      “这样他在m国就算是高枕无忧的,梁岳泽一旦被定罪,就没有机会再向他复仇,而他又算跟‘量天尺’达成了新的合作。”鸣寒啧了声,“苦活累活全都丢给警察,他还扮演了一回好父亲。”
      即便卜阳运的动机已经被陈争和鸣寒分析出来,但这对寻找梁岳泽没有太大的帮助。唐孝理说一旦梁岳泽出境,机动小组申请去m国就添了一片瓦,可在如今梁岳泽行踪不明的情况下,机动小组就更不可能出国执行任务,所以都铆足了劲寻找梁岳泽。
      谢亦梁还在拘留中,陈争去看他,他红着眼说:“陈哥,我错了陈哥,我不该听我表哥的,你就放我出去吧,求你了!”
      陈争不是来听他求情的,问:“你扮梁岳泽怎么扮得这么熟练?以前练习过?”
      谢亦梁慌张地摇头。
      “都这个时候了,别想着继续骗我。”陈争说:“你和梁岳泽长得是像,但你俩平时不是一个路子,气质、仪态都不一样,怎么你一穿上他的衣服,就能变成‘梁总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