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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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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33章
      他的心被嫉妒的火疯狂灼烧,源自精神的火,又怎么是寻常的药物可以浇灭的呢。
      虽然他对应许说了,要他们照顾好洲洲,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,那番话不过是强撑着说出来的罢了。
      光凭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,怎么可能照顾好洲洲。
      他们连洲洲喜欢什么花都不知道。
      想起不止一次在裴云洲的坟前见到的炽烈玫瑰,裴冽的眼底就闪过一丝厌恶。
      他们根本不可能照顾好洲洲,只有自己才可以,毕竟当年裴云洲常进医院,可都是自己照顾的。
      裴冽想要起身下床,不管怎么说,他也要亲自去一趟,哪怕被洲洲赶出来,也好过自己现在这样,就连洲洲的安危都无法确定,只能指望着应许透出一点消息给自己。
      可是,还没等他起身,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,让他的眼前立刻就是一黑。
      他又想起了从前的时光了。
      是,从前的他的确常常陪在病中的裴云洲身边,可偏偏是最后一次,他的洲洲心如死灰地主观屏蔽了外界刺激,也主观抗拒着医生的治疗的那次,他因为猜疑没有陪在洲洲身边。
      如果当时的他能留在那里,那一夜也就不会燃起照亮了大半个明城的大火了。
      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医院里陪护洲洲。
      这样的认知如一把刀将他一片片凌迟,明明是很痛的,可是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去见云洲的冲动。
      裴冽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,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,以他对洲洲的了解,到了这个点如果洲洲已经好起来了,是不会允许那些人留在自己身边的,也就是说,如果他现在给洲洲打个电话,要是被洲洲亲自接起来了,那就说明洲洲好起来了,要是洲洲没有接,或者又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接了,至少他也能知道洲洲还没醒。
      想到这里,裴冽拨通了云洲的号码。
      指尖因为他的满怀期待而不住地剧烈颤抖,若非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内,他已经把这段号码翻来覆去背了无数次,又无数次在脑海里模拟自己按动数字键的画面,恐怕就连成功拨号都变得异常困难。
      幸而大脑中反反复复的想象,同样能够形成肌肉记忆。
      电话终于成功拨了出去,裴冽心想,以前的他真是太不争气了,每次给洲洲打电话不超过三十秒没有接通就会不耐烦,而洲洲至少会等自己一分钟,一分钟没有接通就会给自己发短信。
      这一次,不管多长时间他都要等着,绝不会自己这边挂断了,哪怕没有成功接通,也要给洲洲发一条长长的短信。
      裴冽甚至忍不住开始幻想,自己要是拨通了电话,要和他的洲洲说点什么。
      他已经不奢求洲洲能原谅他,他只要知道洲洲的身体还好,就会很满足了。
      可是,电话对面根本就没有给他等待的机会。
      这串号码才刚刚拨出去,他就听到了一阵冰冷的机械音。
      “您好,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,请您稍后再拨。”
      裴冽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。
      不是不在服务区,不是已关机,不是很长时间的忙音后才提示他无法接通,也不是一拨出去就被人挂断。
      裴冽自然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。
      这样的结果,似乎只剩下了一种可能,但裴冽不愿意相信。
      或许、或许只是巧合呢?
      对,一定是这样的,一定只是巧合,洲洲不可能对他这么绝情!
      裴冽勉强鼓起最后一点勇气,再一次拨通了这串数字。
      他将所有希望孤注一掷,只想要等到一个不同的结果,如果这是买彩票,那他显然已经用光了他所有资本。
      拨打电话只需要一秒左右的时间,而在这短短一秒内,无神论者的裴冽向所有已知的神明祷告了一遍,只要不是再一次告诉他“暂时无法接通”就可以,哪怕差又一次被彦络挂断他也认了——
      可是好像没有神能听见他的祷告。
      神是不会理会罪人的,地狱才掌管罪人。
      在裴冽一点一点变冷的眼神里,他再一次听见了那串毫无感情的提示音。
      “您好,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,请您稍后再拨。”
      第71章 一心向死
      怎么会这样呢。
      裴冽想不明白。
      两次的“暂时无法接通”只是一个委婉的说法,事实的真相就是他的号码被云洲标记为了骚扰电话,加入了黑名单而已。
      不过是一个号码,一个号码被拉黑了还能换一个号码再打,可是这样的事情,也毫无意义了。
      洲洲将他拉黑,就是因为不想见他,甚至连从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都会不高兴,这是洲洲的决定,哪怕自己可以通过欺骗的方式换号码来打电话,他也不该这么做。
      他对洲洲的欺骗已经够多了,他不应该再欺骗洲洲了。
      可是他的心还是好痛啊。
      眼前又开始一阵阵地发黑,耳边不断响起的恼人嗡鸣让裴冽听不见监护仪的报警声,最后一点意识彻底失去的时候,他好像恍惚间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衣角。
      记忆里的舟舟,也曾穿着一件白衬衫站在鸢尾花田里。
      “洲洲,是你吗,洲洲?”裴冽的意识已经彻底涣散,却还是忍不住低声梦呓,“你是来看我,还是来接我回家的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