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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灵显真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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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257章
      “方丈,在下陈鸢,从洛都赶来,确实有一事相求。”
      陈鸢不想兜圈子,寒暄两句后,便开门见山,“我有一灵宠,身负伤势,一眼缺失,听闻灵云宝刹祥瑞,有一法宝可让腐肉生机,不知能否借我一用?”
      那老僧阖眼闭气,并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喧了一声佛号,才开口。
      “上天感我灵云之德,赐我宝刹珍宝,以救众生危难,九生珠可医白骨生机,可让腐肉重生,但太过贵重,不可轻易示人。”
      “方丈,在下远来,钱财带的不多,仅有一百两可添些香油钱。”
      “钱多钱少,全凭施主心意。”
      “那可否……”
      老僧摇头:“不可,九生珠乃是我寺至宝。”说完,也便起身走到门口竖印躬身,示意陈鸢可以离开了。
      果然,跟天师说的一样,根本不愿帮忙。
      “方丈!”
      走出厢房,陈鸢还是回头看去檐下的老僧:“出家人以慈悲为怀,普度众生,为何拥有宝物而不肯医治需要之人?刚才还言上天赐贵寺珍宝以救众生危难,怎的眼下就不救了?我曾见过万佛寺一僧人,嫉恶如仇,敢作敢为,为何到了这里,却不以慈悲为怀,反而处处都是贪念?”
      “他寺是他寺,施主不可混为一谈,请吧。”
      “告辞!”
      陈鸢见对方不愿多谈,只得转身一路出了寺庙,若说是其他门派,据法宝而不拿出来,有私心作祟,可理解,但堂堂佛门,将慈悲挂在嘴边,却不行慈悲之事,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。
      ‘看来还是得去一趟承云门,天师不是说他们会有办法吗?’
      踏出寺庙门时,黑暗里,一道身影从石阶那边一步步走上来,待近了,才看清正是黄昏时的那年轻人,此时他手中多了一把尖刀,眼神凶狠的看着陈鸢身旁的僧人。
      对方快至石阶,知客僧也正抬起脸的刹那,陈鸢忽地先一步出了房檐,不着痕迹的将那年轻人手里的尖刀夺下,拉着对方走去牛车,牵着缰绳就往山下过去。
      让这个年轻人杀进庙里,或许杀得两个一般僧人,可到后面人一多,对方只有死路一条。
      “兄台,把刀还我!”
      男子浑身带着酒气,想要挣脱手,可怎也挣脱不了,快到半山腰,远去灵云寺后,他手腕这才一松,跌跌撞撞的撞去护栏,红着眼睛看着面前将自己带下山来的陈鸢,刚才的凶狠劲儿一过,再难凶狠起来了,蹲去地上埋着脸哭了出来。
      “为什么要阻我!?我就是想找回我妻子,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!”
      “凭你这样?”
      陈鸢摘过一片树叶,在手中陡然化作一张绢帕递了过去,车里的疯老头也学着模样摘了几片叶子,可怎么也变不出来,反而还将几片叶子轰的烧了起来。
      那边,埋下脸的男子没有看到这一幕,只是吸着鼻子,接受了递来的绢帕,擦了擦眼泪鼻涕。
      过得好一阵,在陈鸢询问下,才得知这个男子叫王顺,外乡人,拉了一车货物来这边做买卖,家里有两个孩子,留给两个老人照顾,自己与妻子常年在外贩货,虽说不算大富大贵,可日子也过得去,不用劳作的缘故,妻子白白净净,偶尔也会买些胭脂水粉,与寻常人家比起来,显得美丽许多。
      前些日子,夫妻俩来了这边,准备将家乡带来的货物卖掉,妻子喜欢拜庙的,以前也常去各地庙里拜拜,祈求途中平安,多挣几个钱。
      听闻灵云寺灵验,便要过来,丈夫也放心的,可一大早送妻子上山后,自己也去了附近村寨兜售,到的下午回去客栈,也没发现女人回来。
      王顺慌了神,便上山去庙里询问,可寺中和尚咬定就没女人在这里留宿,更没有出现过。
      起初王顺也信了,可回去的路上,他在草丛间发现了妻子的一只鞋子,草丛也有被拖拽的痕迹,沿着痕迹,他寻到了寺庙后山,可那里有扇小门,是进不去的。
      “我去闹过、找过,都被他们打了出来……去报官,官府只是备了案子,便不再理会!”那男子越说越气,抓着头发使劲扯着,“都怪我没用……早知道,我该陪她来的……这就不是好庙,还灵云寺!”
      王顺朝石阶上方尽头呸了一口:“就是污云寺,藏污纳垢,以为我不知道,殿里,还供奉樾劼人的灵位!!”
      夜风拂过山道,陈鸢皱起了眉头,声音沉了下来。
      “灵云寺庙里?”
      那男子见陈鸢面色,隐隐有被吓到,吞了吞口水,点了下头:“……第一次来的时候,他们没有防备我,冲到正殿后面的一个侧殿,里面有尊佛像背后……我看到好几个灵牌,上面写着胡人的名字……此言千真万确!”
      “看来,我不用去找承云门了。”
      风吹过来,王顺只感一股冷意从身旁的男人翻涌而来,令他打了一个激灵
      第一百六十五章 阴云摧胡寺
      弦月挂在树梢,悄悄躲去了几朵夜云后面。
      恢宏宝刹静悄悄的一片,禅室里,有着衣裳窸窸窣窣的声响,身形微胖的灵慧老僧在木床上翻来覆去,转了几下,还是决定起来,穿好僧衣,招手将挂在角落架子上的袈裟披在了肩头,便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      僧院月色一阴一明,树影婆娑晃在杏黄院墙。
      ‘那人难怪那么耳熟……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