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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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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 第58节
      而且周六……
      沈舟然想起件事情,周六他要去录节目。
      落在梁思砚眼中,这就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了。
      沈舟然不会去看他的比赛。
      可是自己以为他会去。
      这半个多月一直努力训练,每天都泡在水里,泡到皮肤发皱,累极了就靠在岸边歇歇,歇够了继续,直到精疲力尽才回去。有一次抽筋又力竭,要不是教练路过,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跟沈舟然说话。
      教练骂他不知死活,早管着干什么了,这时候知道拼命了。
      可他只是想让沈舟然看到,他并非一无是处,他想努力变好。
      想成为跟沈舟然一样,站在那里就会发光的人。
      梁思砚没提自己的经历,拿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菜,一时没了胃口。
      “这样啊,”他说,给沈舟然找借口,“没关系,你肯定有事情要忙。那等下次我再邀请你吧。”
      他看着沈舟然“嗯”了声,好似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      沈舟然,已经真的不在意了。
      他端起茶杯喝了口,满嘴苦涩。
      你这是自作自受,你活该。梁思砚心里骂着自己,放下茶杯。
      走廊尽头的另一间包厢,季淮也刚刚放下手中的茶杯。
      这是他的第二场,已经喝到想吐,胃液好似在翻滚,灼烧腐蚀着体内的器官。
      包厢里的气氛并不好,烟味酒味混在一起,还有老板跟男伴肆无忌惮的调笑声,让人闻之欲呕。
      “怎么光喝茶不喝酒啊季总。你,去给季总倒上。”旁边的老板对男伴抬抬下巴。
      “季总,这就给您满上。”
      男人掐着腰,一步三晃,故作妩媚地朝季淮走过来,俯身倒酒,身上的香水味浓郁到让人喘不过气。
      季淮桃花眼眯起,看了他一眼,第一眼就看到了男人脸上浓郁的妆容,和千篇一律的整容脸。男人以为他喜欢自己,不着痕迹抛了个媚眼,若有似无地往季淮身边靠。
      季淮冷下眼,往后一退:“想干什么?”
      男人羞愤:“我、我没干什么呀。季总,你不要这么凶呀。”
      看着他脸上的妆,季淮一个劲反胃。
      脑中不期然想起一张清冷出尘的脸,矜贵与淡漠浑然天成,如雨后青竹,轻轻一笑便仿佛雪后初霁。
      只是那笑容,不再对他展示了。
      邻座老板的笑声像在打鸣,响亮到让人反胃:“哈哈哈哈哈哈,小季,你怎么开始守身如玉了,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。”
      他喝高了,开始摆长辈的谱。
      季淮喝了口酒。
      娱乐圈的人,哪有干净的,资本背后的这群人更是肮脏丑陋。来这里陪酒的不止女人,还有男人,有自愿为了钱的,也有被迫后逐渐自愿的。真正忍受不了的人早就抽身离开,令谋生路。
      他说:“我嫌脏。”
      男人脸色一变。
      众人哈哈大笑。
      季淮不看他,没有人在意一个陪酒的。他举杯说:“孙总,我敬您一杯。”
      酒液一饮而下,带起更多想吐的欲望。大脑却仍在运转,一刻不停想着昨晚上的梦境。
      看来还是醉的不够彻底,他还需要更多的酒精麻痹自己。
      季淮看着眼前纸醉金迷的画面,眼中带着迷离自嘲的笑。
      蛇鼠一窝,他也是个烂人。
      他已经很久不在酒桌上赔笑喝酒了,感谢沈骆洲,让他又体会到了四年前的狼狈。
      被忽略的男人站在那里。
      他久违的自尊被人拎出来,一脚踩在地上。这种羞耻感让他再也做不出讨好的笑脸,借口上厕所跑出包厢,逃离那里。
      路上撞到个失魂落魄的青年。
      “嘶,干嘛啊,你逃命呢!”
      男人头也不回走了,梁思砚想再说几句都找不到对象,他揉揉被撞疼的肩膀。自己是打算出来洗手冷静下的,结果遇到这种撞了人不道歉的破事。
      男人离开的太匆忙,包厢的门没关好,谈话声隐约传来。
      “小季,不是我说你,你也太不把做生意当成一回事了,还是得虚心多学学。”
      “你上次捧得那个唱歌的,是怎么回事?说不要就不要了,我还想签过来好好打磨打磨这块璞玉。”
      “王总,明人不说暗话,你说的真是打磨?”
      一阵惹人厌烦的笑声。
      妈的,谈这种腌臜事怎么不关好门。
      梁思砚被恶心的想吐,快步离开。
      却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顿住脚步。
      “王总想让我转手,那也得付得起我公司的违约金才行。”
      “你看,你这就没意思了。”
      季淮?
      梁思砚停下。
      “要不怎么说还是小季会玩,听说你还有个世家出身的青梅竹马,对你一往情深?真不知道是怎么调|教的,外面不管多风流,家里还有个大老婆对你痴心不改。”
      季淮没答。
      “小季也跟我们透露透露,到底是怎么驯服你这个未婚夫的。听说你们还是两家联姻。”
      季淮眼神彻底冷了下来,只是面上的笑容仍旧像精心计算过的,看上去漫不经心,甚至有些玩世不恭。
      “未婚夫?联姻?谁说的这种破消息。”他微笑着,酒精虽麻痹了大脑,但他仍清楚自己在一字一句的说什么。
      “我根本不打算这么早结婚,他当我情人还可以考虑下。”
      他感觉自己无比清醒,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。
      季淮在说完后,甚至有种抛弃一切、不顾一切往下堕落的快感。
      对啊,沈舟然算什么呢。
      他利用了对方这么多年,怎么一场莫名其妙的梦就开始愧疚了?
      搞笑。
      又是一杯酒一饮而尽,还来不及端起第二杯,门被人“嘭”一声大力踹开,惊吓了一桌子人。
      梁思砚阴沉着脸走进来。
      一把掀翻了整个酒桌。
      碟碗噼里啪啦碎了一地,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。
      “你谁啊?!”
      老板们站起来,有人被泼了一身菜汤,怒不可遏指着梁思砚大骂。
      梁思砚看都不看他们,一个箭步冲上去,拽着季淮的衣领,狠狠一拳揍了上去!
      “你特么是不是欠揍!”
      季淮的脸偏过去。
      整个大脑在嗡鸣,出现了短暂的空白。
      他一点点转过头去,漆黑眼眸紧紧盯着梁思砚的脸,嘴角溢出鲜血。
      好像终于认出来是谁了,他竞提起嘴角笑了下,声音恍惚:“是你啊。”
      季淮身上撒了一整瓶酒,酒气扑鼻,一看就是个醉汉。梁思砚冷笑两声:“傻逼,还认得出来你爹。”
      季淮又笑了下。
      下一秒,狠狠压着梁思砚的脑袋顶在自己手肘上!
      梁思砚去了洗手间迟迟不回来,秦霜鱼有了疑心:“怎么回事,上个洗手间还这么长时间?”
      他刚要发消息问一下,服务员就敲响了他们的包厢门。
      语气带着惊魂未定:“两位,你们的朋友在另一间跟别人打起来了!”
      “怎么回事?”
      等沈舟然和秦霜鱼匆匆赶到走廊尽头的包厢,就看到了完全乱作一团的场面。
      惊叫声几乎掀了屋顶,梁思砚跟季淮扭打在一起。说是扭打,却只有梁思砚出手,季淮基本没有抵抗。
      梁思砚拳拳到肉,恨不得把对方打成半身不遂。有人想上前拉架,却又怕被误伤不敢,上一个上前拉架的脸上挨了一记,牙都缺了一颗。
      王总看到了他俩,边跑过来边喊:“是不是你们的人??是不是?让他赶紧停下!”
      秦霜鱼盯着他青紫了一半的脸,疑惑:“王叔?”
      王总的喊声戛然而止,看看秦霜鱼,又看看沈舟然,最后看向梁思砚,终于认出来了,“我擦”了一声:“快让他住手!闹得真不像话!”
      门口的动静吸引了季淮的注意,他偏头看过来,正好跟沈舟然对视上。
      他擦了下嘴角的血,对长身玉立的人笑了下:“你来了啊。”
      “你特么还配跟他说话!”梁思砚一拳砸向他的下巴。
      季淮毕竟喝了酒,反应不及时,完完整整挨了这一下,倒退几步,捂着胸膛咳喘几声,吐出一大口血沫,舌头痛到麻木。
      梁思砚几步逼近,扯着他还想再打几拳。
      季淮眯了眯眼,找准他的空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