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1.时间
下飞机是凌晨两点，天已经黑了将近九个小时，梁玉没告诉他具体时间，太晚了，她不想让他太劳累，可一出了机场，还是一眼看到了自己的车。
轻轻敲了下车窗，没睡踏实的人就抬起了头，他眼睛里下意识绽放的欣喜让她涨疼的太阳穴得到一丝缓解。
打开车门，冷气直接灌了进去，还没说话，带着体温的围巾就围到了她的脖子上。
“我带了粥，还热。”
她不喜欢吃飞机餐，肯定一直饿着。
轻轻摸她的脸，就这么一会儿就凉凉的，把暖风开大，赶紧把保温桶拿过来打开，后座上的两只猫睡得香，根本没被两人打扰。
“好香！真好，这两天我一直想着呢。”
笑意淡了一瞬间，他收回目光，看着外面，不知道在看哪里。
等她吃完粥，林修之才收回目光，刚要发动车子，她就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前几天的事，我知道你还介意—”
反握住她的手，他打断了她的话：“手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，我把程绪打了。你还记得程绪是谁吗？”
“...嗯。”
他一垂眸，浓密的眼睫能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，梁玉叹了口气，扶着他的脸要他看自己。
“我不知道那天你听见了什么，想了什么，都忘掉好不好？朋友的醉话，他们喝多了酒什么都能说，还有管梁子宁叫爹的呢，我都不当真。你放心，无论怎么，我以后不会见她了，还有程绪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他抿唇笑笑，把围巾给她围好，“你这么好，没人喜欢你才是不正常的。”
她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羊绒围巾质地柔软，把褶皱抚平，看着她的耳朵，并不看她的眼睛。
“连缺点都没有...别人都不傻，我只是幸运而已。”
“傻话。”她笑了一声，捏他的耳朵，“哪有没有缺点的人？你呀，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。”
“那你说，你的缺点是什么？”
“嗯...脾气不好？”
这下轮到他笑了，眼睛弯弯的，看不出什么异样：“你都没对我发过火。”
“对你发什么火？你这么好，我喜欢你都来不及。”
“那我的缺点是什么？”
她抬头想了想，懊恼低头：“完蛋，看来我也是被爱情蒙蔽双眼了。”
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，他微微摇头，握住她在自己脸上的手：“我很多缺点，配不上你。”
如果不是知道梁子宁根本没他的联系方式，她一定认为两人聊了个通宵。
“别说这些，没有什么配不配。”
“不不不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眼睛里是温柔的反光，靠近她一些，轻轻碰到她的额头上，“我的意思是，我会努力，配得上你。我不怎么聪明，只是比别人勤奋一些，可能会花费许多时间...”
周二醒了，嗲嗲叫了一声，也没管初七，从后座直接跳到梁玉的腿上，沉甸甸压了一下，存在感十足，她却来不及在意。
认真看着说这种话时声音有些颤的他，用温和的眼神鼓励他继续。
“一年两年....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，但幸好我们年轻，不是吗？”
她眼眶有些酸，天知道他说出这些话有多么难。抱住他的时候周二被挤了一下，也不躲，还一直往两人怀里钻。
“对，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好多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