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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碧琉璃(FUTAABO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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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  一股股波浪涟漪,上面飘细碎红花,底下成百药材的质感像密密的草地。冒着蒸汽的水在咬噬她每寸皮肤。
      染开的血与水中本就有的玫瑰粉混在一起。伤口发痒发痛,卿芷低头一看,惊于肩上、脚踝上那些深可见骨的痕迹都正愈合着。她很快长回力气,唯独灵力还被封着,使不动十分之一,稀薄得可怜。
      女人从池中支起身,趴在池壁边。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脊背终于愈合大半,嫩粉新肉长出,衬得光洁裸背更楚楚可人。
      锻炼极好的背肌、纤瘦有劲的手臂。
      婀娜姿态随着散落的三千青丝,如乌云蔽月,羞涩隐没。
      长发浮在水中,卿芷闭起眼,轻轻喘息。
      靖川处理得好,放淤血、割死肉,她伤口愈合得毫无阻碍。
      只是这几味、几百味的药,却让她犯愁。
      用什么来偿?
      早听说西域是金做土、银做壁,奇珍异兽,金砖紫瓦,宝石玉器。
      酒池肉林。
      只恨一眼望不到头。
      连洗浴之处,都是一方巨大水池,金碧辉煌。
      美得暴力。
      水雾凝成点滴,挂在眼睫上,颤颤巍巍。卿芷眨眼间,越来越感燥热。奇怪,她分明在水中,如何都该是清爽的,怎么……
      猝然延长的感官,滑着抵在了略冷的白玉砖上。
      补过了。
      她羞躁地红了耳垂,一动不动,催它快点下去。作为身体的一部分,不怎么听话,精神抖擞地挺立着。
      水还是热,渐渐从热到了滚烫。燃香一阵阵勾过来,凄凄迷迷。托着她的下巴,温香软玉似的,依进口鼻。
      灯火通明,恍若白昼。
      头昏脑胀。
      恰巧,远处的走廊间传来脚步声。
      卿芷一下清醒,要命了地往水里一藏,只露出肩头,恨不得把脸也藏在湿漉漉的黑发里。果然是靖川,手里抱着一沓衣服,悠悠慢步。
      “阿卿?”她轻声叫,“哎呀,不会泡晕了吧。”
      卿芷闷闷地答她,靖川便低笑着走近浴池。到有廿厘时,卿芷忽然出声:“靖姑娘。”
      “嗯?”
      “把衣服……放在旁边就好。”尾音上调,转一圈,落在靖川心上。
      “嗯——?”靖川拖长声音。
      她当然知道这池子里放了什么。专门为卿芷准备的。
      看来,她倒也没自己说的那么绝情、无欲。玩熟了,稍稍刺激,便又起反应。耳朵红得滴血,让人想不看都难。
      卿芷只觉浑身都火辣辣的。低头不敢看靖川,又稳声重复:“放在那边就好。我自己出浴了换上,不必……亲手递我。”
      “这浴池虽舒服,可泡不得久。阿卿喜欢,下次再来就是。”靖川笑眯眯道。
      卿芷局促得快崩溃,身下越来越涨,她又不敢动,怕被靖川发觉异样。怎么解释,怎么解释?还要不要脸、见不见人了?
      她怎么是这么一个人!女人把脸埋下,半晌,才轻轻说:“我晓得了。多谢靖姑娘提醒。”
      抵在池壁上的冠头稍稍摩擦便涨得浑圆。她立即想起初次的时候。
      女人柔软的舌头、温暖的口腔。比冷冷的砖瓦热情,软得人腰使不上劲。兴致来时,不收牙齿地摩挲,茎身被含得又刺又麻……
      好像听见卿芷心里祈求,靖川放下了衣服,说:“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      她走出去。卿芷放松下来,低头看着粉水里颤抖的影,不见消沉。她从来少和人置气,如今竟忍不住与自己的身体发脾气,出了浴池,佯装什么都没发生,任腿间的性器可怜吐出清液,滴淌,渐渐软下。衣服拢好,才发现乳尖也又涨又痛。
      一身都是痕迹。
      洗掉了、愈合了,去不掉。留在身上,永永远远,是那女人牵自己的链子。
      系好带子,再批外袍。她终于察觉这不是西域的服饰,而是中原的装束。
      一定是靖川为她专程准备。
      果不其然,她问起时,靖川说:“担心阿卿穿不惯西域的衣服,我这里刚好有几件中原的旧衣。”
      她说着的时候上下打量卿芷。女人身段高挑,肤若白玉,长发似玄色流雾,没有发簪,随意地散下来。
      少了一板一眼的冷清,多了点温柔的味道。
      眼睛敛在睫毛湿漉漉的影子下,清透、平静。唇薄薄的,中原人说薄唇薄情,偏偏卿芷眼角微垂,一看,又生得分外多情。
      靖川视线略微发烫,心跳得快了,像见血的豺狼。她伸手,捏了捏卿芷一侧耳朵。
      这里太干净无瑕,少了点什么。
      卿芷不知她心思,被摸耳朵,当她是孩子般淘气,任着她胡来了。这儿有些敏感,没人碰过,靖川的手在耳垂摁一下,指甲伸进去,留下浅浅的痕迹。
      她收手,笑了:“又凉又软。阿卿明明泡了这么久,看来是捂不热。”
      “水很烫,只是出来了温度还是会散。说到这个,靖姑娘,水里那些药材……”
      “不必在意。”
      靖川转过身,往前头走。
      “天材地宝,这里不缺。你尽管用就是,你是客人,无需拘谨。”
      客人……卿芷抿唇,见她真毫不在乎,执意追问反而不合适,便思忖怎么换种法子报答。
      时间过去了。
      所谓宴席只有她与靖川两人。旁边侍卫与仆从恭顺守候,不入座。丰盛的菜肴被少女拣着肉吃,卿芷细嚼慢咽之余,她已风卷残云般扫荡干净大半,面前各类动物骨骼堆成小山。肉带骨带血最好吃,撕咬起来毫不留情,不拖泥带水,直切命脉。
      眼眸鲜红欲滴,神态慵懒从容。
      生猛又优雅。
      西域人都有一口好的牙齿。
      吃完,靖川端来茶水,说这是安神茶,叫卿芷好生睡一觉。她朝卿芷摆摆手,笑了笑,身上金链子、宝石配饰,叮叮当当。
      门合上了,夜幕垂落。